长沙家长总结的2015年中考心酸之路(2)

　　我原本扬起的手，无力地垂落。我黯然神伤，再也无法对视那位吆喝者的眼神，更不敢张口，惟有悄然离开。

　　妻子埋怨我窝囊，接过表格，再次越过人墙，向那位显赫的“主宰”伸出手中的表格和企盼。见是女人，那尊者回应稍变：“暂不考虑，请退后！”但口气生硬如初。

　　站在校门外，学校的围墙比来时显得更高，不可攀越。搀扶着妻子，她拨通电话，哽咽相告：“崽，明德不肯录你！“。电话那头，儿子听闻，号啕大哭。”你不发奋，没考好，哭又有什么用呢？“妻也抽咽起来。泪水，从我脸上悄悄滑落。

　　（三）

　　是啊，哭有什么用呢？收拾心情，我与妻又上路了。

　　从城南奔赴城北的周南中学，办公楼一楼门厅两侧，各摆一张桌子，5A1B随到随签，4A2B凭校长签字缴费预录。我们来晚了，校长室已关门打烊。“名额满了，你们赶紧上别的学校吧。”一位清早赶来的学生家长好心相告。

　　接上儿子，一家三口又急急奔向河西的长郡梅溪湖中学。顾不上喝口水，也顾不上找厕所。

　　学校五楼会议室，坐满了学生家长，翘首以待招录说明会的举行，虔诚地等待普渡与拯救。

　　一位中年男子刚端坐讲台，如活佛一般，我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请他开示，企求他手指轻弹，能从净瓶中拂洒点滴圣水甘露。我如实相告，他如高僧入定。良久，眼微睁，唇轻启：“会后去一楼先登记吧”。至于路条，他没有发放，让我自己去修炼开悟。

　　一楼值班室，挤满了学生家长。5A1B的，则奉若上宾，直接发放通行证；4A2B的，自行登记在册，只能备案待定。

　　数小时的奔波，换来的只是心力交瘁，夹杂着失落感伤。那张写有儿子名字的登记表，满载着我们全家的希望，尽管它只是那悬在黑夜天空中遥不可及的一颗暗淡星光。

　　4A2B，长郡梅溪湖不会不录吧？一家三口，又是一夜的揣摩分析，一夜的难眠。

　　次日八点刚过，妻打心不住，打通长郡梅溪湖的招生电话，希望给个准信。对方称上午十时召开说明会，只要主任点头，就可以签约。妻领着儿子，再赴长郡梅溪湖的招录说明会。

　　面对满堂的家长，昨天的那位打坐“高僧”不再沉默，所述招录政策与此前并无二致。好不容易等到散会，妻尾随其后，追至食堂前，仍在祈求佛祖开恩般的喋喋不休。

　　佛光并没有普照。“高僧”神情严肃，不为所动，始终没有松口同意。临走，他似有不忍，抛出一句：志愿都填长郡梅溪湖吧。可那张表格，除了儿子自填的信息，仍缺那一处签名啊！

　　风雨中，儿子撑着伞，扯着妻的衣角，默不作声，任由妻泪水流淌。此刻，谁来安慰谁？谁又能安慰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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